砸葡萄

Solitude begets possibility.
Loving a person can transform your mind.

翻译/通信集·第十一封信


尊敬的国际魔法联合会会长阁下(我当然已经听闻了这一非凡的美誉):

 

你是说,我们的余生?你是说,永远?我们是要通过猫头鹰结婚了吗?我是被你道貌岸然的宣言永远跟你粘在一起了吗,和我墙壁上的那些苔藓一般?那些橙色的斑点简直已经很壮丽了。那绿色像鳞片,像小叶子,它们长得不可思议地慢。我的整个人生都被冻住了。十多年了,不是吗?十多年,在那么一个小房间里。我以为我会疯了。也许我已经疯了。

 

校长。胡说八道。猪狗不如*。看看你。看看你,伟大的阿不思·邓布利多,堂堂的国际魔法狗屎*联合会会长,却在新年喝了点儿小酒后像只蜜蜂似地直不起腰,就因为几十年前你干过一个德国小伙子,于是再也不能爱了或是别的怎样——你还在为她的死责备我,不是吗,阿不思?那是一场意外,你个喝醉了的白痴,一场意外,不是我,我发誓,我逃跑只是因为害怕——

 

再看看我。盖勒特·格林德沃。曾有那么一段时间,欧洲魔法界的每个小孩只要听到我的名字,就要么欢呼雀跃,要么瑟瑟发抖。曾有那么一段时间,我扔下一个咒语,所有的树叶就被卷起三十英尺,就凭一阵微风——曾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眼看就要建立起,真正地建立起一套新的世界秩序,一个崭新的未来,而这一切本将属于你和我——如今我就在这儿腐烂,孤单到在乎起某个矫揉造作的英国老混蛋对我是什么看法。你为那念头一定高兴坏了,没错,一想到我说不准正被我那罹难者们的惨叫吓得魂不守舍?那是不是就符合了你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呢,我因为那些来自过去的亡灵辗转难眠?那么你呢,阿不思?迟疑着不来抓我,小阿莉安娜拖了你许多年,不是吗?

 

消息。消息,邓布利多?打这个你把我扔进的深牢里冒出来的消息?整整四年杳无消息——我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,我表上的魔法还维持得很好,多谢关心——然后来信就为了吹嘘你当上了校长?[一团黑乎乎、难以辨认的墨迹]

 

还挺可爱,说真的,你的慌乱。你不能理解我怎么竟生你的气,是吗?你心怀好意、彬彬有礼,我怎么会不高兴呢,怎么会呢?不过又是在生闷气,对吗?

 

格特鲁德是个发疯的婊子。你想教给我什么?你又在跟我玩什么把戏?我们已经玩儿完了,不是吗,那场你无时无刻不和我在一起、把你的身心都交给了我,最后因为一场意外责备我、背叛我、离开我,留下我一人独自去完成我们那共同的事业的游戏?还有那一场:你引领我走上正途、与我共同制定计划、与我一同寻找圣器、告诉了我那句协助我贯彻了我的理念的箴言,然后呢,当你看够了,你就大摇大摆地从英格兰散步到我身旁,以真理和正义的名义,一把把我从天上拽下来?

 

是你造就了我,邓布利多。是你造就了我重塑了我又放弃了我。你总能无视那些不那么令人愉快的真相,我猜你的小弟弟也会赞成我。

 

你的事先说到这儿。来说说我,你魂不守舍的潦倒的宠物黑魔王,你蹩脚的试验品,曾用甜蜜的咒语环绕你的身体,在你求他干你时露出笑容。我好奇又有谁知道这些?这就是你口中不得不永远被隐藏起来的东西对吗?可怜的阿不思。

 

是,我们就是在兜圈子。现在我又要来嘲笑你了,我会笑到还剩最后一口气为止。

 

我有了个新笔友,邓布利多教授,不为我高兴吗?大概从没想过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和我通信的人——天知道,要是你是唯一一个,我几年前就要撞墙了。和一个偶尔也赞成你的人聊聊总是蛮舒心的,至少他不会因为你是个野心勃勃却被人遗忘的黑巫师同行而敌视你。聪明的英国男孩,有些一根筋,用着一个傻乎乎的假名——几年前情绪低落,他给我添了点乐子。总是三句话不离本行,用你的话说。脑瓜子好使,但毫无幽默感。提到我认识你的时候他好像还吓了一跳。

 

我告诉他你爱利用人,是个伪君子,叫他离你远点。当然了,他已经很怕你了。你或许该盯把牢,他可是个危险的小子;你又怎么对付得了一个不是你跟屁虫的黑魔王呢?

 

继续在你的负罪感中打发日子,阿不思·邓布利多。格特鲁德是个发疯的婊子。

 

GG

 

1956年7月11日

 

*原文为德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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